最高法判決：“喬丹”損害邁克爾·喬丹姓名權
2021-05-26 17:14: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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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月8日，最高人民法院判決喬丹公司對爭議商標“喬丹”的注冊損害邁克爾·喬丹在先姓名權，違反商標法，撤銷一、二審判決，判令商標評審委員會重新裁定。法院同時認定拼音標“QIAODAN”及“qiaodan”未損害喬丹姓名權。
最高人民法院表示，現(xiàn)有證據(jù)足以證明邁克爾?喬丹的中文名在中國具有較高的知名度，喬丹公司對于爭議商標的注冊具有明顯的主觀惡意，其經(jīng)營狀況，以及喬丹公司對其企業(yè)名稱、有關商標的宣傳、使用、獲獎、被保護等情況，均不足以使得爭議商標的注冊具有合法性。
對于涉及中文“喬丹”商標的三件案件，判決為撤銷北京市第一中級人民法院與北京市高級人民法院行政判決；撤銷國家工商行政管理總局商標評審委員商標爭議裁定；商標評審委員會對“喬丹”商標重新作出裁定。
對于涉及拼音“QIAODAN”商標，及拼音“qiaodan”與圖形組合商標共七件案件，駁回邁克爾?杰弗里?喬丹的再審申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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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標權之爭持續(xù)4年，“飛人”將官司打到最高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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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場美國籃球明星與國內(nèi)知名體育用品企業(yè)的商標權之爭要追溯到4年以前。
2012年，邁克爾?喬丹以爭議商標的注冊損害其姓名權，違反2001年修正的《中華人民共和國商標法》(以下簡稱商標法)第三十一條關于“申請商標注冊不得損害他人現(xiàn)有的在先權利”的規(guī)定等理由為由，向國家工商行政管理總局商標評審委員會(以下簡稱商標評審委員會)提出撤銷爭議商標的申請。但商標評審委員會裁定爭議商標予以維持。
邁克爾?喬丹不服，向北京市第一中級人民法院提起行政訴訟。北京市第一中級人民法院判決維持商標評審委員會的裁定。
此后，邁克爾?喬丹又向北京市高級人民法院提起上訴，但上訴被駁回。
2015年，邁克爾?喬丹向最高人民法院申請再審。2015年12月，最高人民法院民三庭以邁克爾?喬丹的再審申請符合《中華人民共和國行政訴訟法》第九十一條第(六)項規(guī)定的情形為由(二審判決遺漏邁克爾?喬丹有關2001年修正的商標法第三十一條的上訴理由)，裁定提審10件案件。
今年4月26日，最高人民法院對“喬丹”系列案件進行了公開開庭審理，審判長由最高人民法院副院長陶凱元大法官擔任。整個庭審持續(xù)了4小時之久，但案件并未當庭宣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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案件有哪些爭議焦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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焦點一：如何證明“喬丹”=邁克爾?喬丹？
本案的一審第三人喬丹公司是國內(nèi)具有較高知名度的體育用品企業(yè)，在國際分類第25類、第28類等商品或者服務上擁有“喬丹”、“QIAODAN”等注冊商標。喬丹公司前身是“福建省晉江陳埭溪邊日用品二廠”，于2000年正式更名為“喬丹體育”。
本案的爭議焦點之一就是，喬丹公司注冊的“喬丹”、“QIAODAN”等商標是否會與邁克爾?喬丹本人產(chǎn)生直接聯(lián)想，是否損害其姓名權。
在今年4月的庭審中，邁克爾?喬丹的代理人以包括大量新聞報道在內(nèi)的材料為證，強調(diào)中文“喬丹”指代的就是邁克爾?喬丹，中文喬丹和對應的拼音作為邁克爾?喬丹的姓名標識，應該受到法律保護。
但這一觀點遭到了喬丹公司反面反駁，喬丹公司方面認為，“Jordan”在外國是一個普通的姓氏，中文包括拼音喬丹無法與邁克爾?喬丹建立一一對應的關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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焦點二：“喬丹公司”是否是惡意注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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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過去的20余年時間里，喬丹公司分別注冊了包括60余件含有邁克爾?喬丹中文名稱和拼音的商標，40件籃球形象商標，32件含有邁克爾?喬丹兩個兒子姓名的商標，還有23號、公牛隊、棒球運動等商標。在邁克爾?喬丹方面看來，該企業(yè)“搭便車”的意圖顯而易見。
對此，喬丹公司給出的說法則是，20多年生產(chǎn)經(jīng)營當中，該企業(yè)面臨的假冒以及侵權案件眾多，其在經(jīng)營當中無奈對正在使用的喬丹商標的周邊注冊了一些商標，但從未使用這些周邊注冊的“防御商標”，且在邁克爾?喬丹提出本案訴訟之前，喬丹公司已經(jīng)放棄、注銷部分商標，申請這些商標并無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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焦點三：“喬丹”商標是否誤導消費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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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4月的庭審中，邁克爾?喬丹方面給出了多份調(diào)查數(shù)據(jù)，稱其分別于2012、2015在上海、北京等城市進行了市場調(diào)查，結果顯示，當詢問“您認為邁克爾?喬丹與喬丹體育有關系嗎？”，至少7成受訪者誤以為邁克爾?喬丹是代言人或者存在其他聯(lián)系，喬丹公司注冊爭議商標引發(fā)了公眾混淆誤認。
而商標評審委員會則認為，同一主體在相同或者近似的商業(yè)標志上所累積的商譽，應當具有延續(xù)性。相較于喬丹公司對相關標志的注冊以及持續(xù)使用，從雙方使用的廣泛性、持續(xù)性、唯一對應性等方面綜合考慮，本案難以認定公眾將“喬丹”或者其漢語拼音與邁克爾?喬丹的聯(lián)系強于喬丹公司。
喬丹公司也強調(diào)，其所有宣傳均稱“喬丹體育民族品牌”，與邁克爾?喬丹及其代言公司相區(qū)別。其經(jīng)營二十多年已擁有上億用戶，爭議商標是對自身商譽的延續(xù)注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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焦點四：喬丹本人是否曾怠于行使權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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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標法規(guī)定，自商標注冊之日起5年內(nèi)，商標所有人或者利害關系人可以請求國家工商行政管理總局商標評審委員會裁定撤銷該注冊商標，2014修訂后的商標法第45條也有相關規(guī)定。
喬丹公司與“喬丹”有關的商標最早注冊于1991年。2009年11月，喬丹公司已經(jīng)在美國NBA賽場進行廣告宣傳，然而邁克爾?喬丹直到2012年才主張姓名權。在喬丹公司方面看來，邁克爾?喬丹長達20年時間內(nèi)，怠于行使權利。
因此，邁克爾?喬丹是否具有怠于保護其主張的姓名權的情形，也成為了案件的一大爭議焦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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